逐影 - 分卷阅读20
项 羽 (狂笑)我醉了?(指明月)是你醉了!是他醉
了!是苍天醉了!
二侍卫 (顺从地)对,是苍天醉了。
项 羽 (沮丧地低下头)我也醉了—……我们都醉了
……
你欺负我喝醉了,其实,你们根本就没
派出过一兵一卒!(猛地将侍卫甲揪起来,
然后像甩小童一样将他甩出去)你们以为
我喝醉了?我也想痛痛快快地醉一次,可你
们这些寡淡如水的劣酒,你们这些浅薄苦
涩的村酵没有胆量让我醉!你们醉不了我!
我要砍下你的脑袋,让那些胆敢违抗我的
将令的人,看看同类的下场!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方括再见游晨舒之时他站在园中,他身上已是焕然一新,没了刚刚残风败柳的柔弱,也没了粥粥无能的颓废之感,眼中重新加之的是亮光,只不过这股亮光一般是源于对于方括的恨意,另一半是对于夜焰生的希望。
游晨舒半点不想废话的对着方括道:“把夜焰的七魄给我。”他知道自己说这一句话是何等的可耻,人是他亲手杀得,七魄也不是他自己去寻回的,而自己更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收着夜焰的七魄,可是,于他而言,他比方括要有立场。
方括没有半分迟疑。
游晨舒望着自己手中的七魄,本是一团火,没了三魂的束缚竟是这般的冰凉,他收入手心。从今往后,两人共用三魂,我会替你活着。
方括望着,袖子里的手指陷入肉中,他心中有几万个想要阻止的心,但是他不能,他已经没了资格。
游晨舒望着方括从内园行至外圆的身影,突然想起了过去百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方括在他和夜焰眼中一直都是像是一个弟弟一般,时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对于一切都处于不咸不淡的态度,但凡夜焰和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方括都不会缺席或是拒绝,难道过去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就为了等着今时今日的到来吗?还是其实他也是棋子,一颗别人握在手中的棋子……
“方括!”游晨舒追上去,叫住了方括“我问你,这一切,你到底知不知情?”
“知不知情?木玄君心中早就有了定论,何故还要多此一举。就算是我说不知,你也不会信,我又何必还要自欺欺人的跟你再浪费口舌。”这一院子的梨花开的盛的很,枝头刚好打在方括的耳边,他没有回头,身形一动,梨花瓣落在了他的肩头,未曾发现。
“只要你说,我就会信。”游晨舒拽着他的手臂,方括回身,方括嘴边,乌黑色的印迹清晰可见,是他刚刚亲手留上去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耻的没有界限,就好似一条疯狗,刚刚才将别人咬成重伤,现在又不依不饶的要别人证明是自己亲口咬的。从前的自己恨透了如今的他这种人,而现在……一切都是那般的可笑。“是他吗?那天是他控制了承影是吗?你告诉我救木棉的时候要防的人其实不是我师父明宿,是他是吗?”
方括掰开他的手“是,若那时我就告诉你,夜焰的好哥哥,你的好兄长要亲手除掉他们这些障碍,你说你会信我还是信他?”
游晨舒默然,果然一切和他猜的一样。只不过是他自己一直不敢相信罢了。他曾经记得长青先生对于可交之人和不可交之人进行过论述:“恃富欺贫之人,不可近他;反面无情之人,不可交他;不知进退之人,不可说他;说诳挚骗之人,不可信他;轻言寡信之人,不可托他;酒后无德之人,不可请他;有运未至之人,不可欺他;不识高低之人,不可睬他;来历不明之人,不可留他.但凡世人,无人刷白。”
游晨舒当时就反驳,他不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因为一个不小心的错误,就要因此一生都背负着不可交之人的骂名,岂不是太不公平。长青先生当即就说:“我知你心中定会如此反驳我,但是要记住,并非人人都如你一般,生下来就将心中道义装于心中,将别人生死视作自己的己命,人若是错一时,定会错一世。仙亦如此,若是有一时的恶,终生都难以逃出。我并非不信你所说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若是一人真的心性纯良,当初之错定时不会犯下此错,错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又如何晓得他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要开始”
“你可以等此人回心转意,等他弃恶从善,只是我怕代价太大,你等不起。”
游晨舒以为自己等得起,没曾想亲手将自己卷了进去了。天帝之争论太过于残酷,虽无人见九子夺嫡之痛苦,凡人一生不过百年,于仙人而言须臾之间,仙界之争少则数百年,多折千年,子远亦是如此。
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之所以为三界之主,原因有二其一有为万物之源,衍生万物;其二,为摄魂掌握者。
龙族生来就会摄魂,摄魂分两种,一为抹人记忆,二则为控制人心神。夜焰会,子远自然也会。但夜焰天生不喜这些,他待人处事但凡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是外界将他包装的太过完美,天界战神,英姿飒爽,战无不胜,一切都是假的,游晨舒很多时候都觉得他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就算是会他不曾用过此术。
子远不同,待人稳重,凡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可以将每一步棋都算的分毫不差,从羽流身上游晨舒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他相信了他那句身不由己。
木棉死的那天,夜焰死的那天,明宿死的那天,游晨舒一次一次的将剑刺入了他们的胸膛,毋庸置疑,他并不是主动,夜焰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借他人之手杀木棉,明宿更没有能力控制他杀死木棉,而最后呢?明宿为什么要笑着对他说“不亏”二字呢?
明宿始终知道子远的所作所为。
游晨舒将一切串起来,他始终想不通到底哪里缺了一块,为什么方括会提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明宿能够一眼看出来夜焰是魔心,明宿那天是去杀木棉还是去杀夜焰?若是他去杀夜焰,又为何又将承影送在他手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二人往往如此,因为深陷其中,而不知其由,最后只能将棋走成死局,不到上穷水尽,永远不知回头看。
“你师父也被摄魂了。”方括此话一出,他再望向方括的眼睛,之前他还觉得一点都没有看懂,此刻在看,竟是这般的干净透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本以为自己才是旁观者,将一切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原来方括才是真正的旁观者,而旁观者将一切看的太过于清楚明白,总是容易被人当成了局中人。
一树梨花一溪月,今夜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你说他那天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就不怕我知道了这一切公之于众吗?他就不怕他那点事情三界尽知吗?”游晨舒似是在问自己,又似乎是在问方括。为什么这个世界能有人为了权利作出残骸手足的事情,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疯狂,才会他将一切都设计的如此完美。
方括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你不会的。”
游晨舒心中苦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现在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吗?早就没有了,在他控制我将剑刺向小焰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了原则,你说一个疯子最怕什么,是比他更加疯狂的疯子。”
方括坐在石凳上对他说道:“我不该说你不会,准确的来说你是不敢,我知你不惧生死,不惧权利,就算赔上明宿星君几万年的心血你也在所不惜,只可惜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太重情义。”
“你知道你的大师兄,三师妹,四师弟,五师妹为什么走了吗?你觉得单单是因为你杀了师父,不愿与你这种人共屋檐才离开的吗?那他们倒不如直接杀了你好像会风痛快些,又何必将你留到十五佳节在街头喝的烂醉。”
游晨舒一症,任谁都会这么做。
方括继续道:“他给他们下了毒,一直能够保证你安安稳稳的活着的毒。这样一来,简直是一举三得,谁有不喜欢。”
——一来,可以成功将所有的愤怒的矛头指向游晨舒,让阁中弟子更加坚定的相信是游晨舒为了取得阁主之位,而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师父,承影就是证据;二来,新一任的天帝刚刚继位,正逢需要有人巩固他的地位,提高他在三界的声望,游晨舒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一同读书,三界皆知他们亲如兄弟。若是站出来反对定会悲伤背信弃义的骂名;三来,就是承影,得到游晨舒得承影子。
游晨舒轻叹了一声,多么完美的计划。若是他拒绝,明宿阁可就真正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若是他答应,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对得起小焰和师父。
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压在游晨舒的心头,一直想问,但又不敢想“你知道魔心是什么吗?”
“知道。”方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夜焰会成为魔心,夜焰本就年少气盛,一场大火将灭了魔族点燃的火,魔心不过是那个人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若为魔心,三界不容,夜焰早就无路可走。
包括夜焰在大战归来的路上到底是如何受的伤,方括早就将这一切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可惜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已,一个旁人,又有什么资格言说别人的事情,容易引火上身,他父亲曾将这句话在他耳边念叨过数以万次的,他曾经也经历过。
游晨舒深吸了一口气,夜焰的七魄在他身上温和的很,温温的,软软的,柔柔的,就像他人一般。他起身回晓木阁给自己寻来了一身墨蓝色的衣服,将方括扶起,他的心变成了两半,一半是愧疚,另一半是好好活着。
活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贴一帖~回忆结束了
新篇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人的一生太长,有些人呢,走着走着就散了,而有些人,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年少的时候以为能够相伴一辈的人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就离开的多得是。游晨舒默念着长青当初在那个人登上天帝宝座之后愤然离去时说的一句话“我愿一生清贫,也不愿背负心中中之过,全他人之美。”若是他早点读懂,估计长青的结局绝对不会如此。
一切都会过去的,活久了,一切都能看的淡的。游晨舒是这么想的,需要他想的事情太多,多到脑袋塞不下,习惯了御剑,却忘记了设置目的地,随意腾飞,一低头,才发现头顶蓝蓝天,脚踩白白云。
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游晨舒惯性的回头对着身后的方括说道:“想去京城吃馄饨吗?我觉得我饿得慌。”方括眼睛不自觉的避了一下游晨舒:“凡人才是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一个辟谷几万年的老神仙跟着凑什么热闹。”
嘿,游晨舒心头不高兴的很:“我就是想吃,怎么着,我天生爹娘养的有食欲这种东西,一个吃白菜豆腐长大的懂个屁。”他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扰不了,之前是,现在更是,吃个馄饨而已想吃就吃,他还得藏着掖着的不让人知道木玄君喜欢吃馄饨。
方括见游晨舒往人间的个落了下去,他不是不想吃馄饨,天下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又选在了这儿。他紧随着游晨舒之后落了下去。
游晨舒刚一落地,就觉得此地熟悉的很,也不知他从哪里捞来的扇子,握在手上,甚是风流,人间早就大变了个样子,乌黑乌黑的湖水青悠悠,从前随便弄几个凳子架个棚顶就做生意的场面早就不在了,连他娘的卖个包子的都像模像样的弄了一个门面,馄饨摊子往后退了一步建起了店铺冠冕堂皇的挂了一块牌——王记馄饨。
还没进门,馄饨锅里冒出来的白汽就已经洋洋洒洒的就跳到鼻尖上,顺便夹杂着呛人的蒜味,芫荽的香味,一个小二麻溜的将二人引进门,问过了方括馄饨上加什么辅料,转向问了游晨舒。
“哟,这位公子,您这口味可够刁钻的,这茄子馅的馄饨这季节还真没,您要是真想吃呀,得在等两三月到六月初六的时候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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