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界好种田 - 重生异界好种田_分节阅读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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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了,我先过去看看。”沿着大路往下,还有一条岔路和从竹林那边穿过去一样可以到水田那边,住在村口的人家都不会特意绕上来,直接从这里过去。岔路边上就有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榕树,很多小孩喜欢在那里玩。既可以等下田的大人回家,又不用担心有外面的拐子,毕竟那里离村口还远。

    从他们家走到那个地方却比较远,张小柳一路小跑过去,无奈人小腿短,还是花了半刻钟才赶到。大牛事情又说不清楚,说了半天只知道赵家两兄弟从田里回来经过大榕树,不知怎么地与小麦起了争执,四个人就混打起来。

    等张小柳去到一看,场面更混乱了。小松坐在地上哇哇地哭得震天响,小麦和赵正则却与那两兄弟扭打在一块。两个人年纪都不及对方大,小麦还没到人家肩膀高,哪里打得赢?他远远就看到小麦被人照着肚子打了好几拳。

    “小麦!”他没去想下了田的赵正则怎么也会在这里,想要先把小麦叫住。既然只有挨打的份,还不如先叫停再说。

    谁知一向听他话的小麦却没有停下来,像只愤怒的豹子紧紧扯着赵正清的一只手,好像要把他的手拧下来。张小柳走前一步,看到他的侧脸时顿时抽了口冷气,正要冲上去发飙,另一边的赵伯么也来到了,比他更夸张地大叫起来。

    “要死啦,一家人欺负你们两兄弟!果然是养了个白眼狼,连着哥儿一家来打自己哥哥,也不怕天打雷劈!”

    张小柳看到小麦脸上的血痕,又听到他吊高的声音,心里愤怒得憋着一口气,见他离得还有两三个人的距离,手边又没有武器,从地上搬了半块砖头大小的石头冲上去就砸在赵正清的头上。

    转瞬之间,赵正清傻猪般的惨叫声和着小松不曾停过的哭声好像二重奏,把打架的几个和围观的人都镇住了。

    “啊,你竟然敢砸我儿子……”刚停下来,赵伯么就冲了上去。张小柳看得清楚,一把将小麦拉到自己身边。

    赵伯么先是紧张的搂过儿子检查了一番,虽然没有流血,但是已经鼓起了一个包,立即张牙舞爪地要过来撕打。

    “来啊,我正好把他抓小麦那一下还回来。”张小柳扬了扬手里还没扔的石头,冷笑着说。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么小个孩子不懂尊敬长辈,还敢拿着石头动手,这是想要人命啊……”赵伯么被他一喝冷静下来,也知道不能与个小孩子动手,干脆在原地干嚎起来,引得越来越多人围观。

    张小柳理都不理他,拉着小麦往小松那里走去。

    小松还哭个不停,张小柳伸手要抱起他,才动了动他又更加大声的哭起来,连表情也是痛苦得扭曲。

    “哥哥,小松的手断了!”小麦的右脸被划出了两道血痕,一道从脸颊划到耳后,另一道斜着直到下巴。张小柳第一次看到他哭了起来,蹲在小松身边想抱又不敢。

    张小柳听他说还有点不敢置信,看到小松左手手腕果然有些不自然的垂落,碰了碰果然听到他的哭声又凄厉起来。

    他不敢再动手,冲停手以后站在一旁的赵正则喊道:“快去问问五叔能不能赶牛车去镇上!小松的手断了,要快些去看大夫!”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不少,有七八个孩子,还有三四家大人。听见他的话,都是一阵哗然。

    赵正则也慌了,连忙跑向张五叔家喊人。赵伯么发现没有吸引到注意力,嚎叫声也歇了歇。

    “柳哥儿,小麦脸上的伤也要快些敷药,不然吹了风,就容易留疤了。”骨折的人不能随意移动,张小柳也不敢去抱小松,连想拍拍他的背都担心牵扯到伤口。旁边的人本来还心悚他心狠手辣的样子,此时又觉得这两个孩子可怜,一个中年么么不忍地提醒道。

    不管孩子怎么打起来,这样下手也太狠了些,还在人家脸上留下伤口!这一看就知道是用路边的荆棘划出来的。

    小麦听到了,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想要擦擦脸,被张小柳拦住了。

    他看了一眼哥哥平静的脸,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其实现在哥哥是非常愤怒的。

    “我没关系的,哥哥,对不起。”如果他带着小松在家里玩,就不会碰上那两个人,更不会把小松伤着了。

    “我们家里也没有药,只能等到了镇上大夫看了以后再敷药了。”张小柳深吸了一口气,把胸口盘着的戾气压下去。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但是看到赵家兄弟这般无耻地以大欺小,还弄得两个弟弟一个手腕骨折,一个几乎毁容,真的让人难以忍耐。

    幸亏五叔家就在这附近,赵正则跑着去很快就赶到了,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

    “五叔在套牛车,阿强叔公懂些医术,先来看看。”看到张小柳着急的眼神,赵正则轻声解释。

    阿强叔公便是五叔的爹爹,因为年纪大身体硬朗,在村里也算小有威望,小辈见了都会乖乖打招呼。张小柳也见过他几次,多数是看到他撑着拐杖坐在院门口的板凳上,腰身挺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麻烦阿强叔公了,小松他这只手一动就疼,好像是骨折了。”虽然阿强叔公看起来走路还很稳当,张小柳还是上前扶了一把,把小松旁边的位置让开给他。

    阿强叔公“嗯”了一声,眯起眼睛打量了小松许久,然后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在小松左手手腕往上一拳头的地方摸,一直到手背。

    小松哇哇大叫着,连张小柳都不忍心听了。

    阿强叔公却点点头,把拐杖夹在腋下,左手平托着小松的手,右手趁其不备一拉一送,只听得咔嚓一声,方才软垂的手腕已经接好了,小松高昂的哭声也缓了缓。

    “好了,小子,别哭了。这么多人看你的哭戏,臊不臊啊?”阿强叔公把拐杖拿在手上,握着下半截,平伸出去用拐杖头碰了碰小松的手。

    拐杖头是一个有圆弧的握手,上面雕着一个像似龟又似蛇的图案,小松看到了,十分感兴趣地伸手去抓。

    “好了,他不是骨折,是手腕脱臼了,不用去镇上,接下来小心点就行,不要经常拉他这只手。”

    张小柳一直专心地看着,听到他的话大喜过望:“原来是脱臼了,谢谢阿强叔公了。”

    也是他太着急,压根没有细想。

    见这边没有大事,赵伯么又不服气地大声嚷嚷起来:“就知道是装的,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还一副了不得的模样!我家正清被你砸了这么一下,还不知道脑子有什么问题,我这回一定要让大叔公评评理!”

    大叔公自然是他们赵姓一家如今在村里最有威望的老人。平日里除了非要村长做见证办手续的事情,他们都不乐意找村长。

    ☆、舌战

    张小柳气得一肚子火,差点就呛他一句让他把人叫来。后来想起自己毕竟姓张,赵家的长辈即使公正,也不会为了他为难赵家人,才咬着牙把话咽了下去。

    “那就把禾水大哥找来说说,怎么地赵家两个大人了,还要欺负没到自己肩膀高的小孩子?”阿强叔公哼了一声,掰开小松的手拿回拐杖,在地下敲了敲,不紧不慢地说。

    张小柳听到阿强叔公的话,心头略松了松。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强硬地说话就算事情占理,也会被人非议,有人能为他说话是最好不过。

    “阿强叔公说得哪儿话?阿广阿清可都是与他们平辈的孩子,肯定这两个小的仗着没人管教过在这里惹事生非……”

    “你也方才刚到这里,凭什么就认为是我弟弟的错?小松走路都不稳当,小麦也从不惹事,他们做了什么让你儿子非得下这么重的手?”张小柳冷笑,打死他也不相信会是小麦和小松先去招惹那两个瘟神。

    “好了,是非对错不能光凭一张嘴。阿忠,你去喊禾水大哥来,大牛,你们几个孩子也别走,一会儿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们张家没人了,连还穿开裆裤的孩子也能欺负。”阿强叔公扫了周围的人一圈,径自吩咐道。

    被叫做阿忠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刚从田里回来看到自家哥儿在这里看热闹,正想拉着他走,就被阿强叔公使唤了。不过他是村长的侄子,平日里也是村里的热心人,既然点名让他去叫人,便点了点头走了。

    听到还要叫人来评理,几个围观的人更是被挑起了好奇心,只是有威严的长辈在在,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看下去,都装作散开三三两两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假装乘凉,一边静待事情发展。

    那头张五叔已经套好牛车赶过来,远远看到就明白了,跳下来问道:“怎么样,还要到镇上去吗?哟,小麦脸上还在流血呢,快用这个药膏抹一抹,留下伤疤可就不好了。”

    去镇上毕竟山长路远又花钱,如果不是病情严重且情况紧迫,村里的人轻易不会到镇上去。若真是伤势严重,要撑过一个多时辰也不容易,所以张五叔来的时候就做足了准备,身上带着家里能搜罗出来的各种止血止痒止痛的药膏。

    “小松是脱臼了,阿强叔公帮他接了回去,不好意思,还麻烦五叔跑过来。”张小柳眼睛涩涩地,他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赵伯么再说出什么话来。尤其是看到小麦脸上的伤他就暴躁,以他多年见识,小麦简直乖巧得是所有同龄孩子的典范,此刻受了这种无妄之灾,他简直想往赵家兄弟头上再砸两板砖。

    “脱臼也够他受的了,可怜他这么小的年纪。”张五叔怜惜地看了小松一眼,又瞥了两眼站在赵伯么身后的两兄弟,转身跟自家爹爹打招呼。

    阿强叔公虽然拄着拐杖,站着时却依旧身体笔直,“嗯”了一声说:“你回去干活吧,我在这里等等把事情问清楚自己回去。当年柳哥儿出生,我还抱过不少呢!现在他们爹么不在了,这事儿也得有人为他们理一理。”

    牛车就停在不远处,平日里张五叔除了赶集,都不太舍得把自家耕地的牛套上板车,这时也只好把手中一个瓷瓶塞给张小柳,先去把牛车赶回家。虽然也只是自家磨的药粉,但用了总比不用强。

    赵伯么口中的大叔公大名叫赵禾水,除了个别已经常年卧床需要儿孙伺候的老人家,他也算是赵家现今辈分里最高的了,甚至村里一半以上的赵家人都是他五服以内的后辈。说起来五六十年前赵姓在下坝村也算不上大姓,对于为赵家开枝散叶,赵禾水的么么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他连生了十二个儿子。除了中间不幸夭折的两个,当他十个儿子长大再娶亲生子,单他们一家已经有将近一百口人。

    赵大田便是他六弟的孙子,他自己的重孙子都娶亲生子了,平日里也只在门外晒晒太阳,连饭菜都有独一份送入他屋里。只是他底下的几个兄弟却没他好福气,早几年就陆续离世。他一辈子在兄弟间发号施令做惯了大哥,平日里家族中有什么不能定夺的纠纷都会让他决断,所以方才赵伯么才会脱口说出让他来评理。

    也许他只是想借着长辈的威严吓吓赵正则,却没想到阿强叔公会为了张家几个孩子留下来,还凭着他一句话就让人把大叔公叫来。

    阿忠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扶着赵禾水来了。张小柳是第一次近看他,年纪显然很大了,精神也看得出比较虚弱,但是行动还算能够自理,旁边扶着他的人也只是尽晚辈的本分做做样子。

    “禾水大哥,麻烦你过来了。”阿强叔公往前两步,赵禾水也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是平辈,虽说赵禾水要年长将近十岁,但小时候常常因为几个弟弟到处追跑,相互之间也可说是一起长大的了。

    “麻烦什么,就是出来走走。以前你可从来不爱管这些杂事,现在一把年纪了倒是不嫌烦,让他们爹么带回去管教就行了。”赵禾水在路上大概听阿忠说了几句,对于这种小事早就没什么心力理会,还是听人家说阿强叔公请他过去才来的。

    “是打架,不过可是大田家的先说要让你来评评理。他家两个小子管教不管教我不知道,张家这几个孩子没有爹么为他们出头,这回我既然来了,就当是像老哥说的管管闲事吧。”

    他指了指小松:“我原本不是为他们打架来的,这孩子原本以为被打得骨折了要送到镇上去,我才过来看看。”

    “骨折?”赵禾水眯着眼睛看向小松,不哭不闹,不太像的样子。

    “已经接上了。小孩子吓坏了,也分辨不出,幸好只是脱臼了。”

    “怎么回事?”赵禾水知道既然特意把自己叫了过来,又把这孩子的伤势说得这么严重,肯定不会只为了说几句话。

    “我也不清楚,来到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孩子手腕脱臼了在这里哇哇大哭,另一个满脸血。赵大田家的既然说要让大哥你做主,还是你问清楚吧。只是这么大的两个小子和两个孩子打做一团,还说是自己被欺负了,我也想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就没有人在这里?出来说说。”赵禾水年纪毕竟大了,也已经很少出来行走,这样久站也觉得没意思,沉声问。

    “我,我们和小麦小松两兄弟在这里玩,是他们先过来惹事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被大牛推了出来,交握的双手还沾着泥污,神情有些紧张地说。

    “胡说!他们明明才从田里回来,鬼才闲得理你们!”赵伯么一听就不服气了,用手指着他大声说。

    “别吵,既然你没有看到,就让别人说。”赵禾水眉头一动扫过去,已经不耐烦了。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到处操心着自己弟弟的大哥,对于处理这种事没什么耐心了。

    赵伯么悻悻收了口,瞪了那孩子一眼。

    “他们怎么招惹你们?”

    “我们在捉迷藏,小麦和小松在树下等我们藏好,他们两个人就把小麦他们围着大声骂,我们觉得不对就都跑出来了。”

    “小麦,他们骂你什么了?”张小柳一直认真听着,这时候才出声问道。

    小麦低着头不做声。

    “他们说你们要阿正哥的地儿,不让他跟自家大伯好,让他帮你们干活,让他们兄弟要建新房子的地都没有了……”

    高瘦的孩子见赵伯么被勒令住了口,胆子大了些,抢着说出来。

    “小麦就跟我们说不玩了,抱着小松要回家。他们见小麦不理他,就把小松抢过去,说要送给村口的拐子带走,小麦才和他们打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小松的手就断了,他们拿路边的臭棘花甩在小麦的脸上,小麦就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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