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哄 - 分卷阅读191
,想施以援手,后来派人去太原时,听说他女儿被人接到了京中。那时他以为女娃娃被接到她外祖家了,后来也没再细问。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她该是被纯安长公主接到身边了。
端王此刻不想思考为何谌公的女儿被纯安长公主接到身边,为今之计想个破局之法才是正经事。
那位谌小娘子是想借改动的“静”字洗脱张思远的嫌疑,毕竟那是他母亲的名讳。张驸马和纯安长公主先后离世,张思远一直素衣素食,就算是孝期已满,他也依旧食素,为的是祈盼他的两亲能在天上无病无灾。这种不避生母名讳的事,他做不出。
世人避天子讳、避长官讳、避长辈尊者讳等,法子无外乎缺笔、留白,亦或是找意思相近之字代替。
将此幅笔力不佳、骨气全无的画往御前一递,也不会有人认定就是张思远所绘所写而落个不敬长辈的罪名。
陆长史以为思夏是让端王替去那幅真画,以致大怒。如今想想,她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她这是在用最简单的法子,比谁更能豁得出去。
将此画送至御前,若有人捧出真画比对或指错纠正,便能轻而易举知道是谁在兴风作浪了。
拿了那幅画的人以为捏了张思远的把柄,其实是授人以柄。
即便有人捧出真画,让朝中大儒出来品评,对上谋反的罪名也过于牵强,若真要玩文字游戏,圣人下诏办制举时所做的诗,必定会有许多可以揣测他意之作。
若是那人不敢拿出真画,救人便是更加方便了。
那幅画上的诗提到了汉王和太子争斗,以致有人撺掇太子逼宫,这结果呢?
平日里确实是汉王和太子斗得最凶,可如今太子被废又殁了,汉王与其生母刘贵妃虽与张思远不睦,然而汉王断不会在此时为了除掉张思远而制造闹剧给天下人留下攻讦他的口实。
汉王与中书令可是一门心思地在为废太子证清白,若是从中作梗便是戏弄圣人。就算是他要从中作梗,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这幅画上的诗说汉王与太子斗,便是向世人证明他曾经与太子不睦,这是自曝其短。
端王深呼几口气,开始捋思路。
纯安长公主又与圣人闹得红了脸。当年京中流传圣人赐死张驸马,事后纯安长公主又和圣人闹得不可开交,且圣人待张思远步入从前,若此时叫圣人知道是张思远暗指太子谋反,圣怒之下,大约会当即赐死他。
若张思远死了,便是坐实了这件事。再说东宫收了这幅画,那么便是太子曾有逼宫之意,这便与东宫压胜一事无关了,而是太子要谋反,他被废乃是天理,他病死,便是畏罪自戕了。
连同太子拥护者,连同为废太子呼吁公平者都得死,包括为废太子出过头的端王。
东宫压胜一事自立案之日起就不顺畅,先是端王被夺了主理之权,后是审问中有了眉目却断掉了线索,这分明有人压着不想让压胜一事真相大白。到如今,又陡然生出这样一件事,既要让废太子冤魂不得安宁,更要将汉王与太子相争的旧事重新提起。
如今朝堂之上,最耀眼夺目的两位皇子便是恒王和汉王了。
会是恒王吗?
他以前从不主动现身人前的,竟有如此歹毒心肠吗?
端王不由攥紧了拳。
一颗棋子落入棋盘,恒王却对这步棋很不满意,慢悠悠地摇头道:“李怀仁实为竖子,竖子不足与之谋!”
崔适本已信手捏起一粒白子,正要落下之时却停在了半空,继而收手,朝恒王道:“刑部还好说,御史台的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谁的面子都不给,听闻昨日直接甩手有人了,要请圣人亲鞠此案,幸而给他的家人制造了一点儿麻烦,否则以他的性子,必定将事情捅到御前,圣人知道了,怕是昨晚就驾临大理寺了。”说完这话,又赔笑道,“李寺卿能用强硬手段将人捕了,还力排众议给那位用了刑,已是不易了……”
“所以说,李怀仁是竖子!”恒王冷冷道,“亏他还是大理寺的长官,不知那人在议亲议贵之列吗?滥刑至此,授人口实。既然已经动了刑,为何不一动到底,难道不知一击不中,必遭反噬吗?”
“李寺卿正是想到了那人在议亲议贵之列,这才没动大刑。”崔适谄媚道,“左右他已成了阶下囚,二大王让他生,他才能生。”
恒王不解了:“李怀仁并非糊涂人,他难道也和那位有仇?非得泄愤?”
崔适解释起来:“李家和柳家结秦晋之好,李寺卿爱美姬,爱金钱,晋阳公主的驸马柳征与那位不和,偏是给了李寺卿好处,李寺卿举手之劳,卖柳驸马一个人情,这才故意给那位动了刑。这柳驸马原是想巴结汉王,却整日里被汉王欺凌羞辱,激了一肚子怨气才来投靠二大王,这种人,不宜再用。”
“墙头之草,风吹即倒。”恒王道,“若非他手上有去岁中书令栽赃废太子的口供,加之他能说动李怀仁,孤才赏了他脸面。告知他,让他好自为之,再敢擅自行动,孤绝不轻饶。”
崔适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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