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 - 分卷阅读54
青墨自以为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不想弄巧成拙了。只听夏侯飞陌的一声比刚刚还要凄惨的惨叫声划破上空,随即身体僵硬的保持着摔下去的姿势。
那些还没来得及走掉的黑衣人见此,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人以极度不雅的方式而落地的姿势。青墨还能动,躺在地上挣扎了一下。而夏侯飞陌随着那声惨叫声后,是躺着一动没动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黑衣蒙面人知道,回去也逃不过一死,还不如趁机拼一把。纷纷抄起自己身上的小刀和暗器向夏侯飞陌袭去。余光瞥见黑衣蒙面人的企图,青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夏侯飞陌冲了过去,将那些想要继续谋杀夏侯飞陌的黑衣蒙面人们阻挡在外,自己赤手空拳的与他们厮杀了起来。
这时一个黑衣身影冲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朝着夏侯飞陌的方向横冲过去。
青墨看了一眼快速闪过来的身影,没有去阻止,因为他看清楚了那个黑衣身影就是夏侯飞陌的跟屁虫,侍卫如风。
待如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夏侯飞陌给甩了,很是懊恼。他不动声色的将皇宫上下里外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夏侯飞陌。就出了宫到城内找,还是没能找到夏侯飞陌的身影。他就去了穆府,守门的说青墨同一个不认识的人出去了,他就知道肯定是夏侯飞陌让青墨带他出城去了。
城外范围太大,不好搜寻,再说他也不能大动干戈让别人发现了异样。如被宫里的人发现了异样,他不但会吃不了兜着走,还极有可能被其他有心之人趁虚而入害了夏侯飞陌。所以如风就只能闷头苦脸的在城外的城脚下守株待兔。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如风觉得不同寻常且十分诡异就赶过来看看,他赶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青墨和夏侯飞陌从空中摔下来的那一幕。
青墨当时手忙脚乱能将夏侯飞陌扔到一个人肉垫子上已经不错了,哪里能顾忌到这人肉垫子上有没有附有凶器。可远远赶过来的如风倒是看到了异样,因为那露出一半的箭头,所反射出的冷光,从他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他来不及阻止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夏侯飞陌向那置于黑衣人死地的胸口上的残断的箭矢砸上去。这残箭不偏不倚正好刺穿了夏侯飞陌的胸口。
如风顺手解决了两个图谋不轨的黑衣蒙面人,来到了夏侯飞陌的身边,只见夏侯飞陌的脑袋和他身下那个死透蒙面黑衣人的脑袋错开,黑衣蒙面人面朝上,夏侯飞陌面朝下,趴在黑衣人的身上,两人的身体实实在在的贴合在一起。如风冷眼黑面的看着那个残箭直接穿透了夏侯飞陌的胸口,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白色戎装被染的赤红。
如风攥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把夏侯飞陌和黑衣人分开,残箭插穿了左胸口,已经是伤到了最重要的部位,是以他不敢鲁莽行事,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青墨解决完了所有的黑衣人,气喘吁吁的往他们这边走来。看着夏侯飞陌还保持着摔下来的姿势,就知道肯定不太好。他还没有走近就冲如风叫道:“愣在哪里干嘛,赶紧将你家殿下扶起来啊。”
如风回头默默的看了青墨一眼意味不明。青墨被看得莫名其妙,他离的太远又被如风的身影挡住了视线,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夏侯飞陌是中箭了,他还以为夏侯飞陌不经摔,只是摔晕了而已。待青墨走近才发现,真是祸不单行。
他看着夏侯飞陌血流不止的伤口,咕哝道:“看来你命里终有此劫啊,我这都没能护住你,你也真...”后面的话青墨没继续说出口,毕竟他也不希望夏侯飞陌就这样死了。
青墨探了探夏侯飞陌的鼻息,气息虚弱,不过幸而还活着。青墨看着夏侯飞陌和蒙面黑衣人贴合身体的姿势,看着着实怪异,他抽了抽嘴角,别开了眼。箭伤在左胸口,情况极为棘手,人类的身体本就脆弱,他要是在拔箭中一个不注意,夏侯飞陌这小命就得一命呜呼了。
进退维谷,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侯飞陌去死吧,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大火中救出来,又从黑衣蒙面人的手中给保下来的。左思右想,也不应该功亏一篑。
青墨一副认命的悲催神情,暗中催动了自己所剩无几的灵气。夏侯飞陌的情况不太好,拖沓不得。青墨冷静调息了一下,随后聚集了自己所有的灵力,一气成呵的将夏侯飞陌从黑衣蒙面人身上的残箭上拔了下来。在夏侯飞陌胸口上的血没喷出来之前,他就用灵力将伤口给封住了。
在如风呆若木鸡的神情下,青墨浑身一软,身体滑下去,手撑着膝盖,另一条腿半跪在地上。看着已经平躺在地上,伤势没有更为严重的夏侯飞陌微微喘着粗气。他的灵力耗尽了,此时的他就如一个精疲力竭的凡人一样的虚弱。
如风凑近夏侯飞陌查看了一番,发现夏侯飞陌胸口被捅穿的伤口居然没有往外流血了。胸口的血窟窿虽然看着惊悚,但格外神奇的是居然有了愈合的趋势。如风侧头一脸审视的看着青墨,如果刚刚是怀疑的话,那么此时的他是确信了,亲眼所见不容置疑。青墨不同寻常,很显然他不是正常人。
他见青墨额角渗出汗珠且脸色惨白,一脸凝重:“你没事吧?”
“死不了!”青墨摆摆手,表示不用管他。朝着昏迷不醒的夏侯飞陌对如风道:“你快带着这倒霉鬼回去,血虽然是止住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尽快检查一番,确认伤势到底如何。”
“你不一起回去吗?”如风小心翼翼的将夏侯飞陌背起来,问道。
“他情况不明,刻不容缓,你先带着他回去。我现在有点虚弱,会给你拖后腿。不用管我,我自己没问题的。”青墨扶着一旁的大树,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
见青墨还能站起来,如风也不啰嗦了,夏侯飞陌的情况不容耽搁,他的命更容不得有丝毫闪失。为了大局着想,他朝青墨点了点头,背着昏死的夏侯飞陌转身就向城内飞速赶去。
看着如风背着夏侯飞陌消失的身影,青墨的身体靠着大树又滑倒了下去。他疲惫不堪的闭着眼睛,身体随即消失在了原地。他灵力耗尽了,已经没有力气回去了,只能化作了一片枝叶附在一旁的大树上休息,这样安全又隐秘。而且在休息的时候他可以随着大树所吸收的日月精华调养生息,这样会恢复的更快。
躲在暗处的人见此,抑制住自己满心的震撼,目光深沉,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了。
幸而此人看不见化作枝叶的青墨,否则以此人流露出来的嫉妒和意味不明的若有所思,他定会将青墨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如青墨能顺从他最好,如不能他多半会将虚弱不堪的青墨给禁锢起来,占为己有。
☆、第 67 章
等青墨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光景。他直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可能有点久,看着漆黑的上空星辰稀疏,挂着一轮被云层遮挡了大半的冷月,无形中一股冰冷的气息随着寒风迎面而来。
冬日里的夜冷风嗖嗖,寒冷刺骨。漆黑无边的夜,寂寥诡异难测。
青墨没有走着回去,而是直接用了灵力一个闪身就回到了穆府。他以前从未有过夜不归宿而不打招呼的习惯,深知穆由方这几日肯定在为他担忧,所以他很自觉的直接闪身就进了穆由方的房间里面。
青墨站在穆由方的房间内呆若木鸡,他不但没有在预期之中见到穆由方熟悉的身影,并且错愕的发现穆由方原本一丝不苟整洁干净的房间,此时杂乱不堪。他时用惯的笔墨纸砚、书籍洒了一地。茶杯茶壶、其他瓷器都被打翻在地,碎片砸了一地。各处的摆设也是歪歪倒倒,混乱不堪。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都被翻了一通,被子、枕头通通都扔在了地上。
青墨站在穆由方的床前,脸黑如锅底,眼神弥漫着杀气。如此凌乱不堪,这是遭遇盗贼了?他里里外外又看了一遍,还唤了几声没有发现穆由方的身影。心下一沉,心中暗道不好。急匆匆的推开门,准备去穆府的其他地方去找找。踏出这房门才发现,穆府的所有门窗都被黄色封条给封了。
黄色封条上有官府的印章,青墨阴沉着脸,官府为何会封了穆府?穆由方大小是个官,做事素来谨小慎微,一度律己严苛。做事待人虽不够圆滑,但按照他一贯不争不抢的温和绝不会跟什么人结下大仇。也根本不会去做什么触犯法度的事,更不可能会落下什么把柄给别人。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墨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穆府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别说人影就是鬼影他也没看见半个。他面色冷若冰霜,眼神越来越沉。这不单单是被封了,还极度险恶的被抄了家。封了多半还有回旋的余地,这被抄了家的臣子多半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不日就要被问斩的罪臣。
他估算着时间,不过几天而已,就是被抄家了应该也不会那么快被问斩。他微微松了口气,神色阴郁的跳出穆府的墙院,准备去天牢劫人。
他脚刚落地,就听见了一个脚步声向自己走来,青墨没有闪躲而是向那脚步声看去。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把拉住他又快速的躲回了黑暗之中。
青墨没有反抗,因为这是个老熟人,他就是穆府的管家张才明。张管家将青墨拉进黑暗处躲了起来,十分谨慎的探头探脑侧着身子往墙外看了看,细听了一会发现没有异样才转过身。神情激动,双目紧紧的盯着青墨,好半响才特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青墨公子,您总算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此处空间狭窄,青墨身躯高大,为了减小张管家无形的压力,他微微退后靠在一旁的墙壁,沉声问道。
“那日八殿下和您外出游玩,被中伤到昏迷不醒。后来不知怎地,谣言四起说您是妖怪化身,不仅蛊惑了八殿下,还恼羞成怒中伤了殿下。”张管家看了一眼青墨讳莫如深的脸色,继续说道:“由于找不到您人,八殿下又到如今还没有苏醒,所以他们就直接将穆府给抄了。本来我也是被抓了,是刘公子打点了关系将我救了出来,让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夏侯飞陌到现在都还没醒?”青墨神色晦暗不明,低沉着声音。
“是的,没有醒。”张才明神色紧张的答道,他本想问青墨这几日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回来。可看着青墨的神情,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问不出口。
现在都还没醒,说明夏侯飞陌的情况不太好,许是箭上有毒,毒入了心脉。至于说他是妖,蛊惑了夏侯飞陌的事情,这说明他们对战的时候,被人暗中看了去。穆府被抄家,这明显就是那幕后的主谋的栽赃嫁祸。
夏侯飞陌的昏迷不醒导致死无对证般,这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非常的不利。人是如风带回去的,他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青墨想,如风不是倒戈了,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青墨对如风的了解,如风是夏侯飞陌老娘派来保护他的人,按照地位和重要性来说,不至于倒戈到要嫁祸给他。青墨将疑问抛了出来:“夏侯飞陌的侍卫如风,如今身在何处?”
“八殿下昏迷了一天一夜后他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张才明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如实告诉了青墨。
如风这是被杀了?遭遇了毁尸灭迹?还是自己消失了躲起来了?青墨脸色越发阴沉,他感觉自己被这些阴谋诡计给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穆由方呢?他是不是被关起来了?”
“是的,公子被收押了。”张管家神色忧郁了起来,自家公子好好的怎么就招来了这无妄之灾呢。
“我去救他。”青墨甩袖就要往外走,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去就穆由方,此时更是不会犹豫了。作为他“同党”的穆由方何其无辜,莫名其妙就遭受了这牢狱之灾。
“诶,诶,青墨公子,您冷静,冷静啊!”张管家情节之下拉住了青墨的手臂,将他又拽回了黑暗之中。他焦虑道:“您不能就这样将公子劫出天牢,您这样会毁了他的仕途的啊。”如没有官府的正式赦免,亦或是没有洗清罪名就逃狱,这就是实打实的畏罪潜逃,定会遭到朝廷的追杀令。穆由方的仕途不但就此毁尽,就连最基本的生存也只能躲躲藏藏,惶惶终生见不得天日。
青墨眉头紧蹙,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穆由方走到如今,都是一步一步靠他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得到的。要是他不顾一切一手毁了他的成果和期望,他后半生怕是也会有遗憾的吧,说不定还会怨念他的鲁莽和不懂得理解他吧。青墨喟叹一声,有些疲惫道:“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帮他洗清罪名?”
“一切源头来于您,但我相信您是不会去伤害八殿下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张管着至始至终都不相信青墨会伤害夏侯飞陌,因为青墨一直以来都是随性洒脱,无欲无求的个性。他不追求名利,也不稀罕金钱。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伤害背景强大的当今八殿下。
张管家眼里的信任,让青墨弯了弯嘴角。他本就是妖,这事已经张扬了出去,怕是瞒不了多久了。幕后主谋真是好手段,散布谣言后就直接把毫不知情的穆由方给哐当入狱了。想来可能还有专门对付他的后招,真是了不得的心思。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青墨拍了拍衣袖的褶皱,神色间已恢复了正常。
“柳公子嘱咐过,如您回来了就去他那边,再一起商讨救出公子的对策。”张管家微微仰着头,一错不错的看着青墨,希望他跟自己一起去找柳舟允。
“不用,事情因我而起,不必去牵扯其他人,免得又牵连了无辜的人受到无妄之灾。”青墨拒绝了,找柳舟允行事反而会畏手畏脚的,还不如他一个人干来的干净利落。
张管着踌躇半晌,看着青墨担忧道“可是您这单刀匹马的,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您。”穆由方被抓的时候就嘱咐过他,一定要好好劝住青墨,切不可让他乱来,更不能动武来劫狱。
“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忧。”青墨拍了拍张管家的肩头,让他放心。随后就跨着大步扬长而去了。
张管家微张开的嘴是想继续劝说青墨,可直到青墨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他也没能说出一个字。青墨眼里的笃定和胸有成竹,让他莫名的选择信任青墨。四周漆黑一片,少了一个人的气息就更是静寂,张管家探出头警戒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异样才转了一个方向,轻手轻脚的走了。
夜深人静,青墨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在天牢内四处寻觅,寻着穆由方的气息一路找了过来。终于在一间简陋冰冷的天牢内看见了穆由方蜷缩在薄被下面的身影。
寒冬冷夜,外面还簌簌的飘着雪花,寒风更是骨刺。天牢是石壁所造,坚不可摧并且冰冷异常。青墨眼神暗沉,内心的怒意汹涌。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压制住自己将要决堤的情绪。坚硬着四肢闪身进了关押着穆由方的牢房。
他弯下身子看着睡在一层薄薄的枯草上的穆由方,神色黯然了下来,内心满是自责,要不是他的任意妄为,穆由方何故会受这样的苦难。
穆由方的脸颊两侧因为消瘦而凹了进去,脸色蜡黄惨白,唇色发白干燥,因为缺水龟裂的唇纹上面甚至还起着干皮。他头发杂乱,脸色憔悴不堪,单薄肮脏的囚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青墨的嘴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的愧疚之意更甚。他抬手抚摸了穆由方干瘪瘪的脸颊,指尖的触感是那样的冰凉。指尖的凉意渗入了他的心间,是那样的寒冷刺骨。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才几日不见,他们就把他折磨成了这样。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没心没肺的和夏侯飞陌这个身份尊贵的人厮混一起,才导致了穆由方遭受了这飞来的横祸。
穆由方的整个身体因为缺乏热度而异常冰冷,在睡梦中的他由于寒冷身体下意识的打着冷颤。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眉头紧蹙,睡的很不安稳。
青墨的手掌停在穆由方的胸口,他在将自己的灵力渡给穆由方,让睡梦总的能感觉到丝丝暖意,能够睡得安稳。
突然穆由方轻轻颤栗的羽睫,渐渐的打开了紧闭的双目。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暖意在温暖着他,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强制自己醒了过来。
这几日缺衣少食过得很不好,但他不在乎,咬着牙坚持着。而他最为担心的就是青墨的安危,青墨的了无音讯让他很不安,时时提心吊胆,唯恐自己等不到见他最后一面,更惶恐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青墨虽然是妖,但是他的灵力被封了。那日他是和夏侯飞陌一起出去的,夏侯飞陌重伤昏迷不醒。而青墨却了无踪迹,可见他们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不然青墨不可能会任由夏侯飞陌重伤成这样,且还不回穆府。
穆由方昏昏沉沉间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青墨深沉而又担忧的眼神,他愣住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
青墨的手掌通过粗糙的麻布囚衣感觉到了穆由方身体的热度,知道自己的灵力起效了,终于松了口气。抬头间就对上穆由方茫然的神情,他也怔怔的回望穆由方。
从见到穆由方单薄的身体蜷缩在这四四方方冰冷刺骨的牢房里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就有一种楚涩而沉重,且难以描述的异样感在他心间黏黏糊糊的汩汩往外冒,堵得他四肢无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就在对上穆由方的双目的这一刻,那种苦涩而沉痛的感觉瞬间消失了。青墨还不太能理解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又为何会因为穆由方的一个眼神而转变的如此之快。但他确切的感受到见到穆由方醒过来的这种喜悦,是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欣喜。他眉眼浮上笑意,喜不自胜轻声细语问道:“现在还冷吗?好点了没有?”
穆由方瞳孔骤然睁大,暖意从心口流淌到四肢,他已经不觉得那么冷了,这种温暖的感觉如此梦幻。他简直不敢相信,怕自己又做了一个美梦,怕美梦醒来又是空欢喜一场。他暗自将自己的手掌握成拳,紧缩的指甲抠进了掌心里面,痛疼感刺激了他整个大脑,提醒着他这确实不是在做梦。
朝思暮想,日夜担忧的人就在眼前,他简直不敢相信真的见到了他。他毫不犹豫的抱住了青墨,直到将青墨温热的身体实实在在的抱在怀里,将脸颊贴着他脖子炙热的肌肤上,他才感觉到了真真切切的踏实。
他在内心一遍一遍叫着:这是真的,这不是在做梦。他喜极而泣,眼里噙着泪珠,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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