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 - 分卷阅读50
由于祖老的外孙女珂襄妤年纪还尚小,便把缔结大典延迟到百年后在举行。就这样南幽贡得到了祖老的相助,成功的稳固了魔尊之位,几十年来相安无事。
南幽贡生长于魔界,他心性冷酷,寡淡无言。除了履行老魔尊掌管魔界,料理魔界的政务,和修炼魔力以外,他对其他一切事物的漠不关心。
因一次偶然,他遇见了南冥的生母白奚之后,一切都变了。像似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他对她一见倾心,开始懂得了除了提升魔力以外的兴趣和希翼,开始有了种种的喜怒哀乐,为白奚的一颦一笑而牵肠挂肚。白奚对他应如是。两人一见如故,彼此相吸,相识数月后,两人恩爱有加,浓情蜜意,没多久便私定了终身。
。。。。。。
百年之约就快到了,珂襄妤是魔界名定的魔后。她沾沾自喜,优越感十足,越发肆意猖狂,还没有举行大典就已经在魔界摆了魔后的谱。由于她本身的身份尊贵,又是名定的魔后,众魔对她的嚣张跋扈是敢怒不敢言,每个人都把她捧得老高,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唯恐她一个不高兴,自己都来不及叫一声,脑袋即刻就搬了家。
南幽贡对珂襄妤的感情淡漠的像个路人。从前不懂情爱也就罢了,现在回想起来要与这样一个相见无感,毫无兴趣的人做一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夫妻,死后还要同葬。他就觉得如鲠在喉,憋屈的很。
他了解珂襄妤暴戾自私的性情,所以就算白奚愿意为了他委屈自己做小,她也定是容不下白奚的。
再者他本就不愿意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受这个委屈。更不愿意将她陷入危险之中,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所以他决定魔后之位必须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他要给她名分,他要让她的孩子名正言顺的来继承魔尊之位。
废掉名定的魔后,还是一位有强大后盾的魔后,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在平息魔界动乱之前,南幽贡先将白奚安置在自己的心腹下属江孤那里,以确保白奚目前的生命安全。
南幽贡不动声色的回到魔界,对于他不在魔界,而发生的种种他只字不提。如今魔界稳固,只等他筹谋一番,将珂襄妤和老祖打发掉就可以了。不想事与愿违,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别人给精心算计了。
在老魔尊灯枯油尽之时,老祖就已经给他下了慢性奇毒。他那时候资历尚浅,也继承不了拥有强大实力的黑龙血珠,是以就被老祖趁虚而入,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奇毒。老祖对魔尊之位觊觎已久,就连老魔尊的走火入魔,都是他的手笔。他利落的答应婚约也只是在拖延时间,给他自己预留足够的时间去拉拢魔族众人。
他本打算百年过后南幽贡和珂襄妤成婚之后,成功诞下魔子之时。他就催发□□,让南幽贡在不知不觉中一命呜呼。这样南幽贡死后,而那唯一的魔子顺理成章的继位。以他自己在魔界多年来的威信,当然足以代替这年幼无知的魔子管理魔界政务,一手遮天,指日可待。
计研心算,就在南幽贡暗中周旋的时候,便被老奸巨猾的老祖看出了端倪。他命人调查了一番,南幽贡虽极力掩饰的,不过还是没能逃过老祖老谋深算的法眼。
老祖冷笑,叱骂南幽贡不知天高地厚。他改变了策略,计研心算,明里哄着珂襄妤,不管日与夜时时刻刻都去纠缠南幽贡,最好是能怀上魔子。暗里关注南幽贡的一举一动,调遣安插在南幽贡身边的众多棋子。他有绝对的自信,不管南幽贡耍什么花枪,他都能迎刃而解,并且让南幽贡悔不当初。
珂襄妤本就喜欢南幽贡,自己又是未来的魔后,对于此事很是欢喜,欣然同意了。即使南幽贡对她冷漠依旧,她仍是毫不在乎,坚信以她自己的美貌和久伴,总有一天南幽贡也会爱上她。她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无法自拔。须不知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
眼看着百年期限就要到了,婚期在即,南幽贡知道不能再等了。这么多年老祖深藏不露,他多少有些忌惮,想借珂襄妤去探老祖个究竟,不想却被老祖反将了一军。
老祖联合了一众大臣,故作痛心疾首,指责他早有预谋,想要拔除他们这些旧臣,珂襄妤的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还当众派人将珂襄妤的尸体从南幽贡寝殿的密室里面抬了出来。
直到这时南幽贡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一开始就已经被算计了。他本意只是想借珂襄妤的失踪,将老祖引出魔界,压制住祖老的实力,将风险降到最低。自始至终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了珂襄妤,更是不曾将她的尸体藏在自己的寝殿的密室内。
南幽贡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渊,见老祖如此胸有成竹,他就明白这绝对是老祖的将计就计,他如此狠厉冷酷,连自己唯一的血亲都杀了,可见此人已经冷血到了何种地步。
众魔见此纷纷倒戈,特别是那些旧臣,都向着老祖。对南幽贡深恶痛绝,都大喊冤屈,他们虽作为旧臣但是辅佐他打理魔界必是尽心竭力,绝无二心。而他却容不下他们,实在是令他们心灰意冷。
南幽贡冷眼俯视众魔,他对政务素来都是公事公办,不曾偏袒过谁。所以在往日当涉及,以及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关系,他也是不曾让步,绝不更改。由此可见,他的公事公办毫无人情味可言,自然就拉拢不了那些老奸巨猾,有所图谋的老旧臣。至于他提拔的新臣,现在根基尚浅对于这些有恃无恐的老旧臣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顷刻间南幽贡成了众矢之地,百口莫辩。倒戈的众魔明显有备而来,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现在对错与真相都已经无关紧要了。要怪就怪他低估了老祖,成就了敌人之美。
南幽贡深知自己这魔尊之位已然是要坐不稳的了。不仅如此,如他继续留在魔界,他怕是还会不得善终。百转千回,他喟叹一声,也罢,反正继承这魔尊之位也只是为了遵从他父亲老魔尊的意愿。魔界至尊,掌握生杀大权至始至终都不是他的初衷。见众魔如此嘴脸,他深感恶心。这魔尊之位,当不了了,便不要了吧。
他自持以现在的实力,力保自己一人全身而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正当他准备拂袖离去的时候,身体倏然软绵无力,接着就是一阵如刀割般的痛感袭遍全身的每个角落,魔力一点一点慢慢地从身体里面抽离。
他怒不可遏的紧盯老祖,怒火攻心。老祖勾唇冷笑,眼里闪烁着胜利的曙光。
最终南幽贡身死魔界。他忌惮老祖,先前就对老祖也留了一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本体自爆时,竭尽全力的拉着老祖同归于尽了。
一众老旧臣没有了老祖这个首脑,顷刻成了一盘散沙。各自争分夺利,凶残至极。他们实力相当,对彼此都嗤之以鼻,谁也不愿意屈尊降贵,俯首称臣。
没有黑龙血珠,没有魔尊血脉,谁也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魔尊之位。时间久了,他们相互仇杀多年也不见分出个胜负。倒是他们各自的族人由于常年争战,数量日益下降,同类是越来越少了。
最后无奈之下他们只得以退为进,休养生息。由于魔族生产族人比较艰难,众魔主商议之下便签订了条约。约定千百年间,以各自当下的地盘为准,自立为王,其他魔主不得侵犯属于别人的领土,更不能无端挑起纷争,如有违背者,必将受到众魔主的共同讨伐。
☆、第 61 章
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残月,没有星辰,孤月显得更为寂寥。冷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南冥站在窗前眺望着上空的孤月,神情深沉而忧郁。
他想,如果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踏入过魔界,那现在的他就还是那个恣意洒脱的少年郎吧。娘亲明显就不想让他卷入魔界,否则为什么要将黑龙血珠隐匿在魔界,而不是带在身边。
她是不想他为了复仇或者兴位而活着。她大概只想让他能简简单单,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吧。若他心无杂念,不涉及魔族任何事物,或许多半还能修炼成仙的吧。
南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倚在窗前,似无奈又似愁苦。他明白,如今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从他阴差阳错的入了魔界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了。现在唯有夺回魔尊之位,他才能继续舒坦肆意的活着。
否则没有了这至高的权利和强悍的实力庇护,他此生都要在躲躲藏藏中度过。魔界那些居心叵测的魔族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们只会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不得片刻安宁。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如此狼狈,更不想自己一世孤独。为了亲友们的安危着想而不得不避讳亲友不再相见,这种身不由己,颠沛流离的生活他绝对不要。他要把所有明里暗里,潜在的威胁通通斩除,他要让他们悔不当初。
不受制于人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变的足够强大。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都惧怕于他,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和恐惧。要让他们不得不主动对他俯首称臣,从而来祈求他的原谅和宽容。
一股热血在南冥的胸膛里沸腾,炙热的热血蔓延到百骸及四肢。他双目灼灼,望着孤寂的冷月勾了勾嘴角,暗自发誓:是他的,属于他的,他都必须要夺回来!
。。。。。。
翌日,天色刚大亮,江孤王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南冥的房间。他对着南冥的床前作辑行礼,低着头冷目沉声道:“少尊主,此地不宜久留,其他魔主的人已经找到这边来了。”
昨夜彻谈之后,江孤王便正式认了南冥做主。他等了几千年,终于把他的少主子盼回来了。他那千百年来犹如一滩死水的内心瞬间沸腾了,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他这千百年来精心策划,所做的所有事都有了用武之地。
他始终坚信,魔族至尊至始至终都应该是属于南家的,是南幽贡嫡亲血脉的。魔界的众魔主,那些跳梁小丑,他们谁也没资格夺去。几千年来他处心积虑,运筹帷幄,占地为王,等的就是南冥的归来。
几千年的蛰伏,他把一切的准备好了。只等南冥随他回去,他便一声令下就可催动,千百年来他精心培养并且已经安插在众魔主身边多年的眼线,以及遍布在魔界各处的棋子。
让他们去掀风起浪,无中生有,顷刻间就能将魔界搅个翻天地覆。让他们措手不及,相互猜忌和打杀,让他们狗咬狗的先杀上一阵之后。待时机成熟之时,他们便可直接坐收渔翁之利了。
江孤王是南幽贡年少时在外捡回来的。那是南幽贡第一次出远门,身为魔尊唯一的继承人,他从未见过这个团成一团,干瘪瘪巍巍颤颤,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长得甚是丑陋的魔族。
初见时,这一手就可以抓起来的小黑球,它只有一只眼睛,可怜巴巴而又很是胆怯的看着他嚼动食物的样子,他便一时心软将手里剩下的食物投掷给了还是黑球状的江孤王。
年少的南幽贡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是被老魔尊放逐出来历练的。他性格冷漠,寡言少语。对于从第一次投食开始,就一直跟着要做他小尾巴的小黑球也是爱答不理。
他斩杀妖魔,提升实力,极为耗费体力,吃的也多。许是因为无聊,也许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小尾巴孤苦无依,怯弱可怜的小眼神,他便有意无意的会留些食物放在原地,给这个胆怯又固执的小黑球吃。
吃饱肚子的小黑球,总是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他。有一次他故意放快了脚步,那小黑球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却由于害怕跟不上他的脚步,硬是没有留下吃东西。跟着他的背影努力弹跳的更高更远的紧追在他身后,生怕慢了一步就把他给跟丢了。
他当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黑球泫然欲涕,两只眼睛骤然间变得红彤彤的,像似都快要急哭了的模样。没有手脚只是圆球形状的它只能拼命的往前蹦跳,企图能够离他更近一步,追上他一瞬十丈的速度。
南幽贡见此,坚硬的内心被一片柔软给融化了,化作了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此刻他才明白这没有手脚的小黑球,不似魔宫里的那些魔族对他有所祈求和图谋。小黑球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着他,守护他。
即使它的能力对于他本人来说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但每当有危险靠近的时候,小黑球都会在第一时间弹跳起来,挡在他面前,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实力来保护他。一个还没有他胳膊大的小黑球如此不知好歹,奋不顾身的要保护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滑稽,又让人哭笑不得。嗤笑过后,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暖心,这是南幽贡以前不曾体会过的。
就这样还是小黑球的江孤自此便赖上了南幽贡,陪着南幽贡度过了几百年的历练时光。他们在无形中建立了亲厚的情感,南幽贡在历练中获取的所有的奇珍异宝,全都喂给了还是小黑球的江孤吃。终是不负有心人,果真助他修成了人形。
化成人形的小黑球便不能再叫小黑球,这样显的就太没格调了。南幽贡问化成人形的小黑球可有什么喜欢的名字?
小黑球顶着一张自己略感陌生的人脸,同手同脚的僵硬的蹲在江边,看着水中倒影中的自己,迷茫的摇了摇头。
南幽贡看了看四周,江水潺潺,漆黑的夜空没有星辰,一轮孤月悬在高空。此后小黑球便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号江孤二字。是南幽贡第一个下属,也是最为忠诚的追随者。
江孤王对于南幽贡的忠诚至死不移,对于身为南幽贡唯一血脉的南冥亦是如此。
南冥一夜没睡,翻身坐起来,沉着脸冷冷的看向窗外。“你先去拖一拖,我去看看我朋友他们。”
“是!”江孤王颔首,缩地成寸,随即不见了身影。
空清众人都有早起的习惯,此时都已经聚集在客栈的大堂内吃早饭了。南冥整了整自己的衣物下了楼,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坐到了自己一贯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冷水灌下,振了振心神。
见南冥神色略显萎靡,空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夜没睡?”
南冥放下杯子,扯了扯唇角,算是勉强的绽放了一个笑容。随即想到自己这样笑必定很显怪异,瞬间收了笑容,便不笑了。抿着唇角,声音沉沉:“我要走了。”
除了赤瞳,谁也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此时都一脸莫名而又讶异的看着南冥,今早之前他还未有任何要离开的迹象。空清感觉南冥明显有心事,不禁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对呀!为什么突然就要走了啊?”执子咬着筷子附和道。肖央和牧凉停下了筷子,默默的看着南冥。
“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昨晚决定的。”南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肉包子,随意的吃了起来,尽量将离别的伤感气息冲淡点。他是个不太会安慰别人情绪的人,所以他故作随意,让大家都自然一点。他不需要,也不想要任何感伤的情怀。
赤瞳给空清添了一勺清粥,不紧不慢道:“你可有把握?”
南冥点了点头。目光深远而沉静:“无论如何,都得试试才知道吧。”
空清看着南冥故作轻松的笑意,不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场危机四伏的阴谋浩劫。空清提起筷子给南冥夹了些肉菜,又往南冥的碗里放了两个肉包子,温声道:“多吃点,别半路饿了。”
南冥看着自己堆成了小山丘的碗,神情温和了下来,嘴角的弧度缓缓上扬,轻声道:“谢谢!”
“谢,是大可不必要的。处理好了就回来报个平安,让我们都放心些。若是不行就回来吧,我可以去接你。”赤瞳不咸不淡道。明明是关心的话,他却说得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不了解他的人听着,甚至会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的勉强。
对于极度了解他的南冥来说,他却是知道赤瞳这是在告诉他,他们就是他的后盾,无论如何只要他想回来,他都会竭尽全力的将他带回来。没有什么比这一句话更为珍贵的了,南冥弯了弯嘴角。
“知道了。”南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动作优雅,吃的极慢。一口一口慢慢的将碗里的食物吃尽,又喝了一碗执子十分殷勤而端送过来的白粥。他吃饱喝足,轻轻的擦了擦嘴。
微微抬头与空清和赤瞳对视了一眼,没有说后会有期,也没有说等他回来。而是在众人的目光下,安静利落的转身离去,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随即消失在了客栈的大门口。
空清看着南冥离去后的空位发怔,相处了没几天就要走了。他这种恍然若失的感觉,就像是一位老母亲刚送别了需要远行的孩子的那种沉重的忧伤感。他显然不太放心南冥,对赤瞳道:“他回去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有危险啊?”
“他不是一个人,有人相助他。以那人的实力,保他性命是不成问题的。”赤瞳理了理自己有些往外翻的衣袖。看了一眼空清如老母亲似的担忧,有些好笑。
“这样啊,那挺好的。”空清舒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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