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 -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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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牧凉的犹豫也是因为知道空清的秉性大慈大悲,很容易有许多波折。但他自己是修道的并不似空清这般菩萨心肠,他除恶妖,杀邪祟,早已练就了大刀阔斧的利落性格,所以能直接消除的他也不会去浪费时间炼化。

    “如果要度化的话,就只能找其根源了。”赤瞳道。

    牧凉静静的没说话,毕竟他现在没有绝对的实力炼化邪祟。赤瞳本就向着空清,所以他也只能选择度化了。

    赤瞳加大了灵力,直接镇住了躁动不安的黑珠子,手指轻轻一撇,将他还给牧凉。

    牧凉顺势将黑珠子收了起来。空清看了一样黑珠子,心下嘀咕,珠子这样黑,是有多大的煞气啊。

    见牧凉打开了门,空清敛了敛情绪道:“外面的那个孩童也就是肖央,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不知道,我是半路救了他,此时都还并未跟他说过话呢。”牧凉是被邪祟惊醒的,匆忙间去找赤瞳,根本就未注意到自己救回来的孩童。

    “他失声了,但会唇语。人是你救的,你要不去安排一下,看能不能送还给他的家人。”他们要去寻找邪祟的身死之地,带个不方身份不详的孩子不方便也不太合适,如果能送回他自己家当然最好不过。

    “嗯。”牧凉点了点头,他是在城中碰到这孩子被掳的,这孩子的家人多半是在城中。

    幸而牧凉看得懂唇语,跟肖央交流起来也就方便得多,待他询问一遍,才知晓这孩子是城中富商的孩子。知道了来历,牧凉自然是要把他送回去的。

    执子一直跟着空清,他纯真懵懂,此时的年纪正是好动爱疯的年纪。空清虽没有拘着他,他在空清身边也很开心。可接触了肖央之后,他才发现和空清在一起的时候,却感觉不到那种同年人在一起玩的那种欢乐。

    在执子的定义中,空清和赤瞳是他的亲人这毫无疑问。但孩子天性的他,在这个时期也很需要一个童年玩伴。

    这么久以来肖央是第一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接触一番下来他很喜欢肖央的性子,当他知道牧凉要将肖央送走的时候,他很是不舍的跟着牧凉一同去送肖央。

    空清在收拾东西,等牧凉一回来他们就一同出发,赤瞳自是陪着他的。

    牧凉一路询问带着肖央和执子向肖府走近。还未走近,就见金色的牌匾上镶刻这肖府两个大字,牌匾下是朱红色的大门。朱红的大门分为正门和两个侧门,前有两蹲大的石狮子,靠近朱门处,又有两蹲小的麒麟像。中间有八层阶梯,宽有两余丈,守门的家丁就有八个,服饰统一,规规矩矩的立在正前门和左右两道侧门前。

    执子被肖府的宏伟气派给震慑到了,他由衷的感叹道:“肖央,你们家好有钱啊。”

    肖奂抿着嘴角,淡然的点了点头,对于家中富饶,他没什么感觉。因为他自小就不好奢靡,只喜看书,绘画。

    待他们走近,守门的家丁才认出这个有些狼狈的孩童是自家失踪的小少爷,两个立即迎了上来,其他几个一个健步如飞的去通禀心急如焚的肖老爷和肖夫人以及肖家大少爷去了。

    “小少爷,您这是去哪里了啊?可把我们给急死了,老爷和夫人也是一夜未睡,大少爷出去找您没找到刚刚才唉声叹气的回府呢!”守门的家丁急切的迎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见自家少爷没事才略微放了心。另一个家丁不善言辞,也在一旁附和着,无一不是在担心他。

    牧凉一身白衣,长剑抹额,一看就是道家中人。会说话的家丁很是机灵,揣测着,与小少爷同来,这道长多半是救自家少爷的人,得赶紧请进去,老爷夫人肯定是要感激的。

    “道长里面请。”家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想将牧凉请进去。

    牧凉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牧凉带着依依不舍的执子就要走,突然被身后的人给唤住了,是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道长请留步!”

    牧凉回头,只见肖府门口拥簇着出来一大群人,为首的就是叫住牧凉的人。他身后跟着一位青年扶着一位中年妇人,妇人见着肖奂了喜极而泣,疾步向肖奂走近,拉着肖奂的手哽咽道:“是奂儿,真的是奂儿啊,奂儿你可回来了急死为娘了。”

    肖奂手覆盖住肖夫人握着自己的手,他面带愧色无声的说了一句:“让娘担心了,是我不好。”

    肖妇人虽不知道自己儿子具体说了什么,但也看出了肖奂脸上的愧疚之色,她俯身向前抱住了肖奂道:“傻孩子,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扶着妇人的青年是肖奂的大哥肖席,肖席的旁边站着一个少妇是他媳妇,她见肖奂平安归来松了口气,这小叔子一夜未归可急坏了全府的人。

    肖席看着自家小弟平安归来心下的大石头终于安稳落地。最近城里城外都失踪了好些人,他里里外外找了一夜,未找到肖奂,还小弟已经遭遇了不测,唉声叹气,心如死灰般。此时见他平安无恙,幸好是有惊无险。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来来回回写了好几段蛇的故事,也没啥好结果,请别误会啊,我跟蛇真的没仇。写的时候一时没注意,哈哈哈哈。最近感冒了脑子有点混沌,还请大家多多海涵~

    ☆、第 54 章

    “道长,想必是您救了犬子吧?”肖父是个有些发福中等身材,五官和善的中年男人,他看着牧凉眼里是满满的感激之情。

    “举手之劳,不必介怀。”牧凉不想牵扯太久,故而轻轻带过。

    “道长与小公子进去喝杯茶再走吧?”肖父见牧凉神色寡淡,他们还未出来的时候他就准备要走,想来是个心情不喜麻烦,清修寡傲的修道之人。肖父是生意之人,八面玲珑,他也就不说过多感激的话,想以退为进将牧凉请进去喝杯茶,再慢慢感谢他。

    牧凉却是不想耽搁,空清和赤瞳还在客栈等他们回去。人安全送到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必麻烦了,我们还有些事,就不进去打扰了。”

    肖央听闻,焦急的扯着自己大哥的袖子无声道:“大哥,我想跟他们走。”

    肖席知道肖奂从小就酷爱读书,绘画,且特别喜欢钻研道法,他本人也是无欲无求,多年来也不见他对其他什么事情感兴趣。他虽年纪还尚小,但三岁看到老,以后多半也是着文人墨客的儒雅性子了。

    此时他却说要跟别人走,要去修道。父母亲虽念他心疼他从小失声,并不从强求他过什么,可如今要离家修行,却也不是那么好交代的。

    此番失踪了一夜,被个道士救了回来,却笃定了要入道的想法。肖席有些为难,肖央比他小了七八岁,他向来对肖央也是痛爱有加,此时见肖央眼里的哀求他又没办法拒绝。

    肖母见肖央焦急的看着肖席,问道:“央儿可是有事?还是哪里不舒服呢?”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试探了一下肖央的额头,肖央将肖妇人的手拉了下来,摇了摇头,眼神却是依旧看着肖席有说了两句唇语。

    肖母看不懂肖央的唇语,肖席自小就有经商天赋,为人机灵且聪慧过人,又是看着肖奂长大的,并且他还特意自学了唇语,故而能看懂肖央的唇语。肖席无法只得将肖央的想法告诉肖母。

    肖母听了后,怔然的看着肖央,又看了看牧凉,半晌叹了口气:“央儿你可是认真的?”肖央失踪了一夜,他们四处好找,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人。此时人终于是回来了,心却却落在了别处。

    肖母也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当下的心里不好受,却也没有极力反对。对于她来说,肖奂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典了。她岂能强求太多,就算他强制性的将肖奂留在身边,想必依照肖奂沉着寂然的性子,这辈子怕是也很难从别的事情上,找出这样的炙热和欢喜了。

    肖央十分笃定的点着头,眼里是肖母从未见过的坚定。

    “确定不反悔了?”肖母还抱着一丝希翼问道。

    肖央神色认真,郑重的摇了摇头。肖母和肖席对视了一眼,肖席点了点头。肖母喟叹了一声:“为娘知道了。”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小了声,肖父在极力挽留牧凉,所以没注意到他们究竟是在说什么。

    肖奂知道如想要父亲同意,就必须先得母亲的同意,否则这这事就免谈。肖父和肖母是青梅竹马,又是门当户对,结亲以来一直恩爱有加。肖家世代从商,才有了如此的气派和阔绰。他们分为男主外,女主内,一家人除了肖奂失声的这事,也都是和和睦睦的。内宅的事情都是肖母主做,大儿子已经成家肖母不需要操心什么了,但小儿子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和打理。

    肖奂对着执子笑了笑,他知道这事八成是可以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牧凉道长愿不愿意收他为徒的问题了。从小他就痴迷道法,牧凉的神色和气质都很符合他想象中的师父,如牧凉能收了他做徒弟,他就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执子站在牧凉的身后,他还是不太习惯和很多陌生人接触,见肖奂对他笑,他也笑了一下。

    肖父挽留不了牧凉正想叫自家夫人助阵呢,就见自家夫人牵着自家幼子过来,夫人脸上有些愁容。肖父不解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奂儿不是回来了么,怎地还这般不高兴呢?”

    肖母扯着嘴角笑着:“没有不高兴,奂儿能回来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肖母看着对自己一脸关切的丈夫,暗自叹了口气,继续道:“奂儿说要跟随道长修道,”肖母没有看肖父微蹙的眉头,而是看着牧凉询问道:“不知,道长是否愿意收幼子为徒呢?”

    牧凉低头看着肖奂,肖奂仰着脸看着他,眼里有着分外的热衷和期待,问道:“你确定你要入道?”

    肖奂扬起嘴角笑了,旋即慎重而庄严的点着头。他虽然只有十岁,但牧凉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你们也同意?”牧凉问道肖奂的家人。

    肖父一开始是愣住了,不过想起自家幼子的种种,又经历了这一场担惊受怕,肖奂能活着回来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此时见自家夫人的接受了,他便也跟着点头。

    他们修道不仅仅只是修道而已,还得斩杀邪魔歪道。所以仅凭热衷是远远不够的,牧凉可不想给自己带个碍事的拖油瓶。他抬手将肖奂全身的骨骼摸了个遍,又盯着肖奂的眼神看了半晌,才沉吟道:“你要是真的如此热衷的话,我可以暂且带着你,如果坚持不下去也可以再送你回来。”

    听着意思是同意了,肖奂眉开眼笑,头如捣蒜的点着。

    执子呵呵的笑出了声,从牧凉的身后蹦跳了出来,拉着肖奂道:“这样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

    肖奂喜欢执子的天真烂漫,活波好动,他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牧凉看着肖奂,肖奂眼里炙热和希翼不减分毫,看着也是十分向往修道之事。刚刚他查探一番,肖奂的身体骨骼都很好,往后只要多加操练,抗打对打都不成问题。他又犹热心此道,只要悉心教导,并且他自己刻苦学习,相信不日也能有所成就。

    牧凉道:“我们此刻就要出发去别处,你是否还要准备什么?”

    肖奂眉眼带着笑摇了摇头:“不需要什么的。”他知道修道之人,多半都是清修,并不需要带什么其他之物。

    这事过于仓促,肖母很是不舍,紧紧的抓着肖奂的手:“就要走啊?”

    肖席轻轻的拍了拍肖母的后背以示安慰。牧凉周身气质不凡,这是肖奂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自是可遇不可求,仓促也是难免的。

    “那就请道长和小公子进府中坐坐吧,待夫人给犬子收拾几件衣物。可否?”肖父知道自家夫人舍不得幼子,也知夫人肯定是要交代一番的,想必是会耽误些时间。这道长以后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子的师父,都在外面站半天了,此时还不请进去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牧凉将事情屡一遍,邪祟被赤瞳压制住了,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他们要去找邪祟的身死之地,也不是一时半会急的来的。此时他要收徒,也不能直接赶鸭子上架,索性便缓缓吧,依言被肖父请了进去。

    肖席和肖父陪牧凉聊了一番,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他们所在的城镇并没有道观和门派,对于修道之人虽早有耳闻但并不熟悉。从牧凉那里了解了情况,肖席和肖父才感觉到原来修道之人如此之多,甚是感慨自己儿子,幼弟也算是有些机遇,遇见了他这等高人。

    肖母赶急赶忙的给肖奂收拾了行李,知道不能带太大包袱,以免累赘。就只给他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在衣服里面又塞了不少的银票,就怕他在外日子过得太清苦,营养跟不上。想到了这里,肖母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落下,哽咽的哭了起来。

    在她身旁的儿媳妇刘氏,轻声安慰道:“娘,您来来回回哭了好几回了,可莫要哭坏了身子。等会奂儿看见了怕是要难过了。”

    肖母身边的大丫头玟儿,递上肖母用惯了的方锦帕,也道:“夫人,擦擦吧,小少爷怕是不愿看到您这样。”

    肖母接过方帕,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深呼一口气。“奂儿从未离开过我身边,昨夜就已经将我吓了个半死,如今回家板凳还没坐热就又要远游了,你们说我一个做母亲的能不伤心吗?”

    儿媳妇刘氏是肖母的娘家外甥女,自小就跟刘氏很是亲近,此时做了婆媳更是亲上加亲,关系也比之前要更加亲热了。她心疼的揽着肖母的肩头道:“我们都知道,只是怕您伤了身体。奂儿回来了,您既然要成就他,就应该让他放心的走。否则他要是怀着内疚走,您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肖母不敢用力擦眼睛,只是用锦帕轻轻的按了按,透了口气,略微嘶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本意是让他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够开心快乐。万不能让他怀了愧疚之意,动摇了心思,那就功亏一篑了。”

    肖母坐直了身体,对丫头玟儿道:“玟儿将镜子拿过来,我收拾收拾,且不能让奂儿看出异样。”

    待玟儿拿了镜子过来,刘氏和玟儿一起帮她收拾了一番,几人才踏出房门,来到了前厅。肖母将收拾好的包袱交给肖奂,来来回回的嘱咐肖奂,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听师傅的话,要记得回来看他们,免不了一阵依惜别离。

    这番嘱咐倒是将她自己和肖父,肖席以及刘氏给道出了些许的恋恋不舍。肖奂是他们的至亲,从肖奂出生的那刻起,他们就对他疼爱有加,又一直都带在身边,如此就要别离,很是感伤。

    肖父本来是要趁机举行拜师礼的,被牧凉给拒绝了。牧凉目前并不能确定肖奂能坚持多久,毕竟他年纪尚小,心性不定。

    因为相处的时间太短,而牧凉也只是觉得肖奂顺眼,且资质不错。但目前的他还并未肯定就要收肖奂9为亲传弟子。所以现在还拜师还为时过早,他以不想麻烦为由拒绝了。

    辞别后,牧凉便带着满心雀跃的肖奂和兴高采烈的执子回到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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