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花澜(又名:天妓) - 分卷阅读51
北国使臣一事,到底由谁来办,皇上今日有说么?”
尉迟决点头,“皇上要王若山负责,王若山又点了秦须来一同协理相关诸事务。”
听他提到秦须,卫靖面色稍有和缓,叹道:“秦须此人处事稳重,竟不像是只有二十多岁的人。父皇略有倚重之意,只是……”他抬眼看了看尉迟决,“只是怕他将来走到晋王那边去了。”
尉迟决脸色愈加黑沉,低声道:“老爷子的心思也在这儿,竟想要替菀儿说这门亲事。”
廖珉与卫靖听了,双双愣住,两人都知道尉迟家那位小姐的脾性。
卫靖嘴侧扬起一丝苦笑,“若果真如此,可真够大伙儿头疼的了。”
廖珉抿唇,脑中却想起之前在天音楼见到秦须去找安可洛一事。他看了看尉迟决,嘴唇动了动,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卷三 钗钿堕处遗香泽 第五十一章 婚牍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9-20 16:47:33 本章字数:2693
午后静谧的邢家大宅后院里,花池旁摆着一把藤条编成的躺椅。邢若紫身子歪在上面,手指轻轻翻拨着书页,垂在肩上的发随着细风荡来荡去,擦得耳边痒痒的。
身后跟着的贴身丫环流霞小嘴一开一合,“小姐,咱们还是回屋去吧,一会儿夫人又该说了。”
邢若紫不语,眼睛只看着手里的书,身子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流霞瞧着她这副旁若无人的模样,略略急了起来,道:“小姐,前边都在准备受函仪了,你怎么还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呢。老爷若是发起火来,那你……”
一片小小的粉嫩花瓣被风刮到书页上,粘住不动了。邢若紫拾起那瓣花,将它铺平了夹在书中,手轻轻合上书,眼睛望向主宅。
流霞急得小手互相捏得紧紧的,“小姐,苏家四公子你到底是哪里不喜欢,家世又好,人长得又俊……”
邢若紫转过头来,柳眉稍扬,笑道:“你如何知道苏公子就长得俊了?万一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流霞睫毛眨眨,道:“前几日苏府不是派了苏公子的姑母过来看小姐么?那位夫人长得那么美,苏公子不必说,肯定也生得英俊……”
邢若紫红唇扬起,“你这是什么歪理,心里一天到晚净琢磨这些不正经的事儿。”
流霞脸上一副期冀的神情,道:“可惜了,帝京这边的规矩真是奇怪。若还在杭州,小姐就能看见苏公子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邢若紫明白流霞的意思,帝京与杭州在婚庆上习俗略有不同。在帝京,两家互换定帖后,通常是由男方家中派一名女眷来看新娘;但在杭州,两家则会安排一次会面,新郎和新娘可以互相看见对方。
邢若紫丢下手中的书,起身道:“你这个丫头,怎么比我还操心这事儿?”
流霞看见她总算从躺椅起来了,大松一口气,忙陪着她一道往前面走,边走边道:“不过苏家送来的聘彩,倒还是照着杭州的规矩置办的。小姐,看样子苏家对你很上心呢。”
邢若紫步子慢了下来,“这些话当着我的面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到了前面也这样满嘴胡说,看谁能饶得了你!”
流霞在她身后吐了下舌头,嗫喏道:“是,小姐,流霞知错了,流霞再也不敢了,流霞这样是丢了小姐的颜面……”
邢若紫早已笑着转过来,“行了行了,怪我平日里太宠你,你这嘴愈加贫了。就逞你眼尖,连聘彩都看过来了。”
流霞嘟着嘴道:“那许多东西,摆了满满一屋子,是人可都看得见呢。”
邢若紫但笑不语,只顾往前走,待走到前面屋里,她才知道,流霞这话当真不假。
屋子中间,八坛定酒装在金色酒坛里,坛上盖着绸布,扎成大朵的花,全搁在漆成红色的木架子上。
绫缣锦绣的华贵衣裙,五彩绸缎,各样贵重首饰、发饰,整篮整篮的水果、面点、肉类,还有除了定酒之外的大坛大坛的酒。
连杭州聘彩里特有的金钏、金链和金帔坠都特意置办了送来。
厅中间早已置了高案,摆好了香、烛、酒、果,就等着行三揖三让之礼了。
邢若紫看着这景象,顿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她平日里就算做出再淡定的模样,此刻见到这场面,也维持不住了。这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将要出阁的人了,心中不由慌了起来。
邢府的下人们忙碌地进进出出,屋中另一边摆着要回赠苏家的东西,成堆的绣品、各色男装、青色及绛紫色的薄纱、杭州那边特有的印花丝绸、金玉做成的笔架……
几个女眷在置办给苏家回赠的定酒,除了两坛酒外,还特意在一只空坛子里注入满满的清水,放入四尾纯银制成、栩栩如生的金鱼,又拿来一双特制纯金筷子,用丝绸做成葱状模样,紧紧缠在筷子上。
邢若紫看着这些,头开始晕起来,旁边高案上的一只绿色盒子晃入眼角。她心中好奇,走过去,伸手将盒子拿下来,见盒子外壳上粘着一张纸笺,上书“五子二女”。
五子二女……
眼里忽然水气弥漫,想起从前曾有人用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笑着对她说,以后等我封了亲王,你便是亲王王妃了,我喜欢孩子,替我多生几个可好?……
回忆里那尖削的下巴在眼前一闪而过,她手一抖,盒子便要滑落下去,忙醒过神来,牢牢地抓住。
身后响起中年女子略微不满的声音:“紫儿,这通婚书可是你随便能打开看的?还不快快放下。”
邢若紫听出是母亲的声音,忙将绿色盒子放回原处,然后转身,看见穿着绫罗绸缎华贵衣裙的妇人就站在她眼前。
邢夫人一脸急色,道:“好端端备好了的答婚书,准备和这些回礼一道送出去的,却被个笨丫头拿水给泼湿了。紫儿,你现在快点给写一封。”
邢若紫惊慌道:“这答婚书岂是我能自己写的?娘还是找……”
邢夫人打断道:“来不及了,你爹那个火暴性子你还不知道?快些吧,苏家的人都在前厅等着了,也没法儿去寻别人了。”
邢夫人身后跟的小丫环早已在旁边将笔墨备齐、纸笺铺好,邢若紫见状,只得咬唇,上前提笔,脑中转过平日里闲时读过的类书,手腕一压,笔尖落在雪白的纸笺上。
“森启:族望非高,声猷弗兢,猥蒙谦眷,屡致勤诚,爰稽合姓之文,将卜宜家之庆。伏承某人性质挺立,器蕴夙成。以森第一女年已及笄,义当有适,特枉缄题之,及俾交秦晋之欢,仰以深诚,敢言非偶。在姆师之训,虽愧未闲;而箕帚之勤,愿俾恭事。……”
待墨迹稍干,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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